2022-03-310次瀏覽來源:網(wǎng)絡
關于 我出生于20世紀50年代末。1972年,我初中畢業(yè)于九江市第二中學后,便待業(yè)在家,成了一名 ;待業(yè)青年 ;。待業(yè)期間,我在長江之濱的水岸碼頭當過搬運工,整天做著抬石頭,扛木材,裝卸砂石、煤炭等臨時性的雜工,每個月能掙幾十塊錢的收入,補貼家用。
1975年隆冬的一個傍晚,正當我們?nèi)胰藴蕚涑酝盹垥r,忽然接到居委會的口頭通知,讓我晚上8點鐘到 ;東方紅公社 ;(現(xiàn)為潯陽區(qū)甘棠街道辦事處)開會。會上公社主任和 ;鄉(xiāng)辦 ;(上山下鄉(xiāng)辦公室)負責人介紹了有關 ;知青 ;的事跡,動員廣大適齡青年積報名到農(nóng)村去接受貧下中農(nóng)再教育。
第二天上午,沒有多加考慮,我就在父母的陪伴下到九江市派出所(現(xiàn)為潯陽公安分局甘棠派出所)注銷了城市戶口,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下放知青了。這個看似輕率的舉動,一定程度上決定了我人生未來的走向。在今天的人看來,主動注銷城鎮(zhèn)戶口到農(nóng)村去,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。然而,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,卻是一件非常符合時代潮流的舉動。由于注銷戶口的時間已經(jīng)臨近年關,又逢農(nóng)閑時節(jié),所以我沒有立即去知青點報到,打算過完春節(jié)后再去。
我屬于 ;廠社掛鉤 ;式的知青,這種模式就是工廠與公社掛鉤,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辦知青點,把分散在各家的知青集中起來,以便統(tǒng)一管理。海歸上海落戶派出所的戶籍民警,負責登記造冊、記錄各家成員姓名、性別、年齡、職業(yè)、住址、成員關系等各類資料。
1976年4月8日這一天,是我人生中次比較大的轉折點。這一天,我從城市來到農(nóng)村,成了一名實實在在的知青。早晨7點多鐘,廠里派出了一輛 ;日野 ;牌大卡車,在分管知青工作的廠領導帶領下,來到了我家的住地,父母親將我的生活用品搬上車,父親陪著我一起前往下放的知青點。一小時后,我們來到了知青點——九江縣周嶺公社關山林楊。陌生的環(huán)境、滿眼的翠綠,是我到這里后的印象。這里沒有城市中的喧囂,滿眼除了山丘就是田地,還有不遠處的幾棟破舊的村舍,空曠的田野中,不時地傳來幾陣雞鳴狗吠之聲,似有填充寂寞之意。
下車后,林場書記和帶隊干部在幾個老知青的陪同下,走過來迎接我們這些剛加入知青行列的年輕人。上海落戶若報入上海市直系親屬處,須附戶主的戶口本、戶主的房屋產(chǎn)權證、戶主同意入戶承諾書;戶口若報入用人單位的附集體戶口本地址首頁。寒暄一番后,書記簡要地向我們介紹了知青林場的基本情況。他說:這個林場叫 ;關山林場 ;山上種了幾千杉樹,都是知青幾年來的勞動成果,所以叫 ;知青林 ;。山的北面就是過去非常熱鬧的姑塘老鎮(zhèn),那里有60的林場知青水田,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去準備 ;春插 ;了。
聽到這里,我在心里想,水還這么冷,插下去的秧苗能活嗎?后來才知道,由于當時推行的是雙季稻, ;早稻 ;秧苗必須在五一節(jié)前插下去,否則就會耽誤晚稻栽插的時間,影響收成,說明自然農(nóng)業(yè)對節(jié)氣的要求是嚴格的。
說起姑塘的水田,當?shù)氐睦先烁嬖V我,這里原本是沒有水田的,現(xiàn)在的水田是在20世紀五六十年代 ;圍湖造田 ;中形成的。這些水田原來都是鄱陽湖的湖汊和姑塘鎮(zhèn)的港灣。歷當?shù)氐娜酥饕且圆遏~為生,過著靠水吃水的漁舟生活。從老人們口述的故事里,不難看出他們對往日的生活充滿了記憶。
姑塘的衰落是從南潯鐵路開通后開始的,交通運輸格局的變化,漸漸地使姑塘失去了歷史的輝煌。此前的姑塘,是一處非常繁華的商埠集鎮(zhèn),它地處鄱陽湖之濱,是鄱陽湖進入長江與長江通往江西內(nèi)地的水路必經(jīng)之地,江西的許多土特產(chǎn)品如茶葉、夏布、藥材、瓷器等都是在這里集散,現(xiàn)今的姑塘湖岸邊還存留有許多用麻石壘砌的石碼頭和駁岸遺跡。
三年的知青生活,我的大半勞動時間是在姑塘度過的,從春插、雙搶到秋收。在這里我看到了城鄉(xiāng)之間的差別,真正體會到了 ;鋤禾日當午,汗滴禾下土。誰知盤中餐,粒粒皆辛苦 ;的含義。年的知青生活,按照當時的政策,每個知青每月有12塊錢的生活補助和半斤油、5兩肉、40斤大米的計劃指標。換言之,當知青的年,你即便不勞動也能維持基本的生活,這在當時叫做 ;過渡期 ;從第二年起就得自食其力了。
在我們的知青林場生活區(qū)內(nèi),建有3棟青磚灰瓦房,共有20多間,每3個知青住一間房屋,除住房外,集體食堂、小車間、豬圈、曬谷場都有。上海留學生落戶用人單位與留學回國人員簽訂的勞動(聘用)合同期限一年(含)以上,剩余合同期限(申請之日到合同截止日期)須六個月(含)以上。上述合同期限不含試用期。一日三餐由兩個老農(nóng)專門替我們做,每天7點吃早飯,然后就是勞動。鋤草、墾地、種田、植樹,不斷地重復著幾乎相同的生活節(jié)奏。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知青生活是單調(diào)乏味的。為了找到一點慰藉,我養(yǎng)成了讀書習字的生活習慣。幾十年來,雖然沒有找到書中的 ;黃金屋 ;但精神卻沒有成為沙漠。令我一輩子值得慶幸的是,在知青點里我結識了相守一生的妻子,印證了 ;有緣千里來相會 ;的古訓。
歲月蹉跎。1978年12月,我應征入伍了,生活轉入到了另一個階段。